上海有一家别具一格的上市公司——春秋航空,它是春秋集团的璀璨明珠。而春秋集团的起源,要追溯到1981年那家不起眼的春秋旅行社,当时它只是一家街道企业,主营业务是带领上海市民进行苏杭两地的一日游。谁曾料到,这家曾经微不足道的小企业,如今竟已拥有自己的航空公司,屹立于商界之巅! 1981年,改革开放的第一波浪潮尚未平息。国家为“减负”,终结了农村合作社,只要土地性质不变,对农村的各种限制彻底放开。农业爆发出了惊人活力,村办、乡办、镇办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,我们称之为“乡镇企业”。在城市,为增加就业岗位,企业被允许开办三产行业,街道允许建厂,甚至军政机关也积极参与。整个中国在这片热土上阔步前行,当然,这一切也离不开“严打”的保驾护航。 回望过去,哇哈哈、美的、春秋等一大批如今响当当的企业,都是在那个年代踏上了征途。那么,是什么原因催生了这些企业?又是什么原因在此之前它们无法崭露头角?归根到底,就是“管”与“松”两个字。 经济上的“管”,是权力的体现,也是认知的映射。若一切以经济为重,管理便是一种模式;若经济为辅,管理则又是另一种模样。以城管为例,占道经营是城管的管理范畴。倘若人行道宽五米,占道一米,通常不影响行人通行。但有些店家将桌椅摆满街道,占道三、四米,行人无法通过,这自然需要管理。 然而,现实中为何无论占道多少城管都会介入?浅层次原因简单明了:标准统一,管理便捷。一刀切的管理最直接也最省事。但深层次原因何在?其实不言而喻:对于城管而言,城市整洁至高无上,是其本职所在。相比之下,经济可能连次要地位都排不上。因此,在具体操作中,城管执法自然是怎么严格怎么来,怎么让城市清洁怎么来,经济因素从不在其考虑范畴之内。 若各级管理部门、各个管理部门都秉持城管的思维,那么这种“管”必然会抑制经济的快速发展。再说回春秋的1981年,当时佣工有限制,不得超过八人。因此,当许多企业佣工超过八人时,便引发了巨大争议。争议源自何处?源自某些人的政治正确思维。哪怕再不合理,他们只要政治正确,便能言之凿凿、行之坦坦。正因为这种人和这种思维的存在,单纯从经济角度思考经济问题往往会被质疑为“幼稚病”。但仔细想想,究竟是谁幼稚呢? 说完“管”,我们再谈谈“松”。 中国人身上究竟蕴含了多大的能量,其实中国人自己也未必能完全知晓。 我最近前往河北一游,终于明白了义乌这几年“谈北色变”的缘由。任何小商品,只要能造得出来,家里的小作坊就能搞定,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,只管饭不发钱也来。这样的价格,义乌如何与之竞争?因为义乌的商品均来自淮河以南,人力成本较高。而在河北,人力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因为本身就是农民,干一天能包饭就觉得划算,什么钱不钱的,多么见外! 我虽未见证1979年包产到户时中国农民的冲天干劲,但在河北的那几天,却仿佛看到了他们父辈的影子。只要能让生活富足美好,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愿意倾尽全力、撸起袖子加油干。此时,政策的“松”比什么都重要。我不否认,“松”必然会带来越界的问题,很可能会触及我们思维以外的各种条条框框。但问题是:那些之前未曾触及的条条框框就真的合理吗?社会规则从不是一成不变的,许多当年看似“天条”的制度,为何如今已被丢进历史的垃圾桶?因为社会的进步必然会让规则滞后,当两者产生矛盾时,只能是规则跟随进步去改变,而绝不能用规则去遏制进步!晚清时期的诸多实例便是明证,足以令每个人深思。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,对权力的畏惧已深入人心。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,对经济的“管”易如反掌。但因惧怕权力,人们往往会退一步思考问题,这往往导致某一行业只要一纸公文便陷入一潭死水。而我相信,更多人渴望的是对经济的“松”。因为“松”代表着允许试错,人们会进一步思考问题,这才会带来行业乃至社会的繁荣。 最后,我斗胆直言:我们不仅需要放松对现有行业的管理,更应该放开一部分较为敏感的行业。胡锡进大概在半年前曾发表一篇文章,谈及夜总会经济。其实这篇文章的立意颇佳,但许多网友却非常反感,认为夜总会是藏污纳垢之地,怎能支持?我在此举一例:上海所有24小时经营的海底捞选址均在夜总会聚集区域内,难道海底捞也是藏污纳垢的一部分吗?这显然站不住脚!但倘若我告诉你,现在24小时营业的海底捞数量已大不如前,你是否在为污垢被清除而痛快之余,也忘了为那些海底捞员工献上一丝怜悯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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